满唐华彩 第130章(2 / 3)
方才酒宴时的热闹。
&esp;&esp;元结一进门便放行李,他从洛阳来,行李不算多;杜甫行李更少,只有一个书篓,里面全是行卷,全是诗文。
&esp;&esp;酒后都没心情拾缀,他们连烛台都不点,各自躺下。
&esp;&esp;再谈起薛白的诗,杜甫却不认为他背后有人代笔。
&esp;&esp;“有时便是这般,脑中自有佳句冒出来,旁人不知这等情由,故则疑你。”
&esp;&esp;薛白问道:“但不知该如何雕琢好诗,可否请杜公指点一二?”
&esp;&esp;“伱可通音律?”
&esp;&esp;“不通。”
&esp;&esp;“作诗便如音律,深谙其道之后,信口便能吟出来……”
&esp;&esp;杜五郎听着这些对话,只觉得杜甫这般教导了,与没教导也殊无差别。
&esp;&esp;他酒劲上来,莫名其妙地嘟囔道:“好诗。”
&esp;&esp;这是他一整夜说的最多的词。
&esp;&esp;眼皮越来越沉,耳边薛白与杜甫对话越来越远。
&esp;&esp;“杜公到长安,可打算去投行卷?”
&esp;&esp;“明日便要去拜会左相。”
&esp;&esp;“不知是当朝左相陈公,还是李公?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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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清晨。
&esp;&esp;国子监号舍里,杜五郎一醒来就在小榻上哼哼叽叽,因昨夜喝了太多冷酒而肚疼。
&esp;&esp;转头看去,此时已是日上三竿,号舍里另外三人已不在了。
&esp;&esp;有敲门声一直在响,他就是因此被吵醒的。开门一看,却是薛崭正站在那里。
&esp;&esp;“嗯?薛七郎如何来了?”
&esp;&esp;“阿娘问六哥昨夜没回家,可是住在号舍了?青岚姐也很担心,但让我别说。另外,颜县尉让人到家里,也想找六哥……”
&esp;&esp;“昨夜有场很厉害的文会,酒喝得晚了。”
&esp;&esp;“多厉害?”
&esp;&esp;“如何说呢,杜甫你知道吧?你不知道,那我就无法与你说了。”
&esp;&esp;杜五郎又倒回小榻上。
&esp;&esp;薛崭便上前问道:“那我六哥呢?”
&esp;&esp;杜五郎回想了一下,道:“昨夜隐隐好像听他们说,要去拜访谁来着……”
&esp;&esp;他头也开始疼了,根本就想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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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永乐坊。
&esp;&esp;李适之的大宅院便在永乐坊西南隅,占了一坊的十六分之一。而周围的十余个小宅院亦是李府的附属,乃是给族人、幕客居住之处。
&esp;&esp;薛白随杜甫翻身下马,目光看去,只见朱红色的大门紧闭,侧门亦是关着,既不见门房,亦不见守卫。
&esp;&esp;元结自有亲友要去相见,因此只有他们二人前来。
&esp;&esp;杜甫上前叩动门环,等了许久才有人开门。
&esp;&esp;“敢问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家阿郎不见客。”
&esp;&esp;杜甫遂递上拜帖,道:“杜子美拜见,还请通传一声。”
&esp;&esp;“原来是杜先生,还请先进来。”
&esp;&esp;那门房这才肯放两人进去,很快又关上门。
&esp;&esp;李府豪阔,入内放眼看去,亭台楼阁精巧,底蕴不俗。一路走了许久,在一个偏厅坐下等了不多时,有爽朗的笑声响起,李适之绕过屏风。
&esp;&esp;“子美多年未至长安,物是人非矣。”
&esp;&esp;薛白与杜甫起身,目光看去,恍然有些明白,李林甫为何讨厌风度翩翩的官员了。
&esp;&esp;不谈其它,只看李适之的风采,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就该是当朝宰相。
&esp;&esp;李适之年逾五旬,乃唐太宗之曾孙,恒山愍王李承乾之孙。李承乾一度是唐太宗的太子,若不是谋反被废,皇位就是在他这一脉。
&esp;&esp;“左相。”
&esp;&esp;“莫再这般称呼。”李适之豁达一笑,摆手道:“我去岁便已罢相。”
&esp;&esp;杜甫叹道:“听说了,因韦坚、皇甫惟明案牵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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