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唐华彩 第162章(1 / 3)
&esp;&esp;她已窒息,眼珠往上翻。
&esp;&esp;“咳咳咳咳……”
&esp;&esp;屏风内传来了咳嗽声,李琩从痛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,松开手,惊呼道:“谁?!”
&esp;&esp;他绕过屏风看去,一个身着襕袍的老者在低头咳嗽,只以幞头对着他。
&esp;&esp;“狗贼。”
&esp;&esp;李琩惊恐不已,将搁子上的木鱼操在手中,扬手便要打这老者。
&esp;&esp;但当对方抬起头来,却使他惊讶得连退了数步。
&esp;&esp;“右……右相?”
&esp;&esp;“十八郎,久未见了。”李林甫收了咳嗽,眼睛死死盯着那木鱼。
&esp;&esp;李琩连忙放下手中的武器,问道:“右相如何这般打扮?”
&esp;&esp;今日,李林甫难得未带扈从,连心腹女使也没带,可谓十年未有之事。
&esp;&esp;“十八郎既然使人来说了,老夫只好亲自来将她的身契物归原主。”
&esp;&esp;“这是?”
&esp;&esp;李琩上前接过,摊开来看了一眼,眼神里有狂喜之色。
&esp;&esp;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在乎达奚盈盈,而是他终于有一次能在暗中维护住了自己的颜面,不让别人抢走他的女人。
&esp;&esp;达奚盈盈缓过气来,绕过屏风,拜倒在地。
&esp;&esp;“时间不多。”李林甫淡淡道:“说正事。”
&esp;&esp;“喏。”
&esp;&esp;达奚盈盈像是已完全消化了方才的一切,开口,没有任何情绪。
&esp;&esp;“薛白就是薛锈之子,薛平昭。这十年来,收养教导他的人名叫‘韩愈’,从目前仅有的一画一书二文章可以看出此人学术精博、文力雄健、书笔老辣,当属张九龄、贺知章一般人物,想必薛白之诗词亦是他在背后指点,另,韩愈之威胁不仅在于文章书画,而在权术。”
&esp;&esp;“他布局十年,献榷盐法于杨銛,笼络裴宽、章仇兼琼,在朝中扶持起一支势力,该是为了支持庆王为储君。庆王乃皇长子,又收养李瑛之子,是李瑛余党最好的选择。但一旦让他们成事,往后第一个要杀的人必是寿王无疑。”
&esp;&esp;李琩一惊,呼道:“这一切都是真的?”
&esp;&esp;“寿王信不过奴家,还信不过右相吗?”
&esp;&esp;“本相亲自去看过了,确是如此。”
&esp;&esp;李林甫去丰味楼看过了,发现那幅字并不是出自李邕、郑虔、张九皋这些熟悉的对手,略带张旭之风范,与颜真卿风格迥异,确是名家手笔,薛白肯定写不出。
&esp;&esp;更重要的是,他亲自观察了杜五郎在达奚盈盈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,确定了这个消息渠道是可靠的。
&esp;&esp;这一切都印证了他最初的推测。
&esp;&esp;虽没有证据,但无妨,他根本就没打算亲自到圣人面前揭开这些事……
&esp;&esp;李琩道:“可我根本不识得韩愈是何人!”
&esp;&esp;“此人无官无职,却有耐心蛰伏如此之久,做到如此地步,何等狠厉心性?”达奚盈盈道:“他还送薛白到咸宜公主府中,定是想要报复。”
&esp;&esp;“武惠妃忽然薨逝,想必与李瑛余孽有关。”李林甫道。
&esp;&esp;李琩惊疑不定,道:“当年李瑛真的要造反,才会留下如此狠毒之辈。右相,你当将这些毒计告知圣人!”
&esp;&esp;“唉。”李林甫叹惜一声,摇头。
&esp;&esp;“右相?”
&esp;&esp;“天子家事,外人如何进言?”李林甫道:“薛白献骨牌于圣人,借机谗害老夫。如今,圣人已不信任我了,且此事并无证据。”
&esp;&esp;“那该如何是好?!”
&esp;&esp;“李瑛余孽看似与太子不和,实际上早已联合,此番争夺盐税之权,目的在于削弱本相之势。待老夫一罢相,则无人可制衡太子。到时,太子手握西北四镇,得河东盐税,有川蜀边将之好感,登基无虞。也许,太子还答应了韩愈会为李瑛平反……那已是你我身后事了。”
&esp;&esp;“右相,你得阻止这一切啊!”
&esp;&esp;“天下万事,决于圣人心意。老夫,劝不了圣人。”
&esp;&esp;李林甫说着,拍膝叹息,起身。
&e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