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唐华彩 第211章(2 / 3)
&esp;&esp;两人赶到侧院,只见郑虔还没有被带过来。
&esp;&esp;绕过屏风,杨洄吐出一口长气,抱怨道:“你胆子也太大了。”
&esp;&esp;“无妨,人是以裴冕的名义带出来的,谁能想到你我头上?”
&esp;&esp;“呵,我信了你的鬼话。”
&esp;&esp;薛白笑了笑,依旧平静。
&esp;&esp;私下劫走郑虔很冒险,但他别无选择。
&esp;&esp;天宝年间的权力斗争已日趋激烈,这次若不果断且迅速地出手,首先会被连根拔起的就会是他的势力。
&esp;&esp;杨洄踱了两步,思忖着,最后决定把几封文书递给了薛白。
&esp;&esp;“这可是了不得的证物,我拿来的。”
&esp;&esp;“驸马本事了得。”
&esp;&esp;薛白不忘赞了他一句,接过文书看起来。
&esp;&esp;首先是一份名单,密密麻麻都是李林甫准备牵扯进此案的名字……这是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,可惜字迹不是李林甫的。
&esp;&esp;一份刑部的口供,郑虔已画押,承认了私撰国史的罪名。
&esp;&esp;再便是郑虔的文稿。
&esp;&esp;有神道碑草稿,叙述了张九龄一生的功绩,提到了李璬秘告李瑛索要盔甲,张九龄劝说圣人息怒一事。
&esp;&esp;事涉三庶人案的只有寥寥几句,却表明了态度。
&esp;&esp;把这件事记载在神道碑里,说明郑虔认为这是张九龄的功绩之一。换言之,他确定索要盔甲之事是诬告。
&esp;&esp;最后,还有另一篇文稿,记载了开元二十五年的一些宫廷琐事。
&esp;&esp;太子李瑛与诸王打马球,赋《球场诗序》,一派父慈子孝、兄友弟恭的景象;圣人祭青帝,忠王李亨、颖王李璬分别为圣人担任忠献、亚献之事。
&esp;&esp;薛白反复看了,略略有些失望。
&esp;&esp;他本以为刑部破天荒以“私撰国史”之罪拿人,该是因郑虔写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。
&esp;&esp;而只有这些,右相府马上就能肯定这是大罪,东宫马上就让房琯交代裴冕祸水东引……要么是反应过激了,要么是知道此事能牵扯出了不起的东西来。
&esp;&esp;杨洄凑上前,低声道:“看得出来吧?这几张纸,能要了你们这些人的命。”
&esp;&esp;“多亏了驸马。”薛白道:“但看字迹这不是原稿。”
&esp;&esp;“原稿萧隐之直接递上去了,岂会给裴冕?这是刑部誊抄的。”
&esp;&esp;“裴冕人呢?”
&esp;&esp;“我让两个心腹看着,堵在大理寺公房里。”
&esp;&esp;“嗯,如此就好,必能让驸马立一桩大功。”
&esp;&esp;杨洄微微冷笑,似有不信。
&esp;&esp;不一会儿,有人带着被蒙了眼的郑虔进了屋中。
&esp;&esp;薛白并不出去与郑虔相见,以免他对杨洄说谎话被揭穿了。
&esp;&esp;他把要问的在纸上写下,让杨洄的手下来问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“你私撰国史,该不仅写了这些文稿吧?”
&esp;&esp;郑虔眼前一片黑暗,什么都看不到,警惕地问道:“你们是谁?”
&esp;&esp;过了一会。
&esp;&esp;“此案会牵连很多人,我们助你出大牢便是为避免此事,若不想害你的亲友,与我们直说。”
&esp;&esp;郑虔想了想,道:“确实不止这些,我还写了当年三庶人案的审讯过程,但在数年前已经烧掉了。”
&esp;&esp;“如何写的?”
&esp;&esp;“太宗废太子承乾,命诸大臣参审,事皆验明;武后与太子贤积怨之深,废太子乃依程序,派中书、门下堪验……唯圣人废太子,全凭一人专断,禁有司参与,三庶人妻族、舅族牵连甚广。”
&esp;&esp;“这些事你如何得知的?”
&esp;&esp;“有些是张曲江相告,有些是我伴天子左右亲眼所见。”
&esp;&esp;“文稿你烧了?”
&esp;&esp;“是。”
&esp;&esp;“为何烧了?”
&esp;&esp;“数年前便有好友提醒我,私撰国史或将落罪,我便烧了。”
&esp;&esp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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