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阿姨今天和你说这个,是因为……我可能真的陪不了他多长时间了。” &esp;&esp;谢徵眼睛猛的瞪大,耳朵一动,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门口的方向又迅速收回视线,“怎么会……” &esp;&esp;“阿姨得了很重的病,”陈女士微笑道,“他藏我也藏,我藏的也很好,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呢。” &esp;&esp;“我平时虽然不靠谱,但也没到看小说猝死的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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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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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阿姨今天和你说这个,是因为……我可能真的陪不了他多长时间了。”

&esp;&esp;谢徵眼睛猛的瞪大,耳朵一动,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门口的方向又迅速收回视线,“怎么会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阿姨得了很重的病,”陈女士微笑道,“他藏我也藏,我藏的也很好,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呢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平时虽然不靠谱,但也没到看小说猝死的地步,”她声音轻轻,像秋天一片脱离枝条的落叶,“把他牵扯进来,是想再最后看看他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是他的第二条命,所以不论发生什么,言言都不会在这个游戏中丧命。”

&esp;&esp;不然说什么她都不会把郁言拉进来。

&esp;&esp;“其实医生说我活不过去年冬天的,我原本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。”

&esp;&esp;听完医生的话,她想,死在那个冬天也好,悄无声息的,给言言留下一封信,无牵无挂的走。

&esp;&esp;但她突然做了一个梦,梦到在她死后,郁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,在为她举办完葬礼之后,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,自杀死亡。

&esp;&esp;“我那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,我走了之后,言言,好像就真的是一个人了。”

&esp;&esp;哪怕过去经历的再多,郁言放学回家,都会有个人守在家中为他做饭,就算没有人,也会有一张有温度的纸条,告诉他家里的另一个人什么时候回来。

&esp;&esp;他和陈女士总有一个人在等待。

&esp;&esp;但陈女士死了之后呢,郁言还能等谁,还有谁会为他打开那扇门。

&esp;&esp;万家灯火,将再也没有一盏灯属于郁言。

&esp;&esp;“是不是听上去很荒谬,”陈女士轻声问,很荒谬,荒谬到她自己醒来后都不相信,但这个梦关于她的儿子。

&esp;&esp;哪怕再荒谬她也忍不住记在心上。

&esp;&esp;只是想到郁言自杀的那个场景,她就忍不住心头绞痛。

&esp;&esp;“所以我就拼命活,逼着自己积极起来,哪怕是回光返照,也要照的时间长一点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要等到另一个愿意等他回家的人出现,我必须等到一个言言愿意为他活下去的人出现。”

&esp;&esp;陈女士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摩挲,她抬头看向谢徵,“幸运的是,我等到了。”

&esp;&esp;等到了,她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。

&esp;&esp;“阿姨,”谢徵深吸一口气,说出口的话带着颤抖,“这些话,您不打算告诉他吗?”

&esp;&esp;“告诉他了,他现在就会难过,长痛不如短痛,还是晚一点再说吧。”

&esp;&esp;谢徵怔怔地看了她很久,最后用力点了点头,“好,我会好好陪着他的。”

&esp;&esp;陈女士满意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对了,还有几张照片没看呢,是他大学的……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谢徵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陈女士房间的,他脚步踉跄地回到郁言屋子,轻轻敲了敲门,“哥哥。”

&esp;&esp;敲门没有等屋内人回答,摁着门把手打开房门。

&esp;&esp;郁言坐在墙与床的夹缝中的地板上,身子蜷成小小一团,孤独又可怜,像个只能在角落寻找安全感的孩子。

&esp;&esp;脑袋垂在弯曲的膝盖上,眼睛正没有聚焦地盯着某处,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反应。

&esp;&esp;“哥哥,”谢徵轻轻关上门,他刚才没有听错,陈女士门外的脚步声是郁言的。

&esp;&esp;他将所有的话都听了个清楚。

&esp;&esp;谢徵走过去,坐到郁言旁边,又叫了一声,“哥哥。”

&esp;&esp;郁言像是终于反应过来,眼睛缓缓看向谢徵,在看到他的那一眼,眼泪终于从发热酸涩的眼眶中奔涌而出。

&esp;&esp;“谢徵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抱着谢徵死死瘪着嘴,像很多年前一样,只流眼泪,不肯哭出声。

&esp;&esp;“哭出来吧,哭出来可能好受点……”

&esp;&esp;谢徵轻轻拍着他的背,任由肩膀处的布料被他的泪水打湿,嗓音低哑温柔。

&esp;&esp;简单的一句话像是洪潮时河水漫涨的堤坝上撕开的一个豁口,满溢的情绪倾泻而出,郁言抓着谢徵的衣服,痛哭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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